“呲……呲……呲呲呲呲……”手轮摩擦管壁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寻声望去,只见供水管道施工基坑中,李凯头戴安全帽、护目镜,屏住呼吸双手紧握切割机在直径600毫米的输水管道上切割,由于用力过猛,胳膊上的青筋肌肉鼓起了一个大包。高速运转的飞轮产生的烟尘充满整个基坑,飞屑火花四溅,呛的人直想咳嗽,烤得他满脸通红,汗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流,衣服浸湿了一大片。
“凯子,接住毛巾,擦把汗,上来休息下,换我来。”队友小红喊道。
切割管道的是韩城自来水公司副经理李凯,平头,中等身材,黝黑的皮肤,健壮的体魄,长期户外劳作,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腱子肉。他用胳膊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,幽默的说:“看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烧的没有了,你也想体验一下?”
“你们都是‘铁人’啊。”
2005年,李凯部队转业分配到韩城自来水公司工作,当上了一名管道安装工。安装队的工作每天就是跟地沟、管道打交道,管道直径有100毫米到600毫米不等,不同的管材有不同的安装技巧,碰口、糊口、焊接、打压、抽水。通过一年的学习,李凯熟练掌握了管道安装工作。
2006年,李凯来到了管网所工作,从此他与270公里的城市供水管网结了缘,心里装了一副城市管网图。别小看这幅图,它牵扯到给水、排水、电力、通信、燃气……地下管网错综复杂,甚至到每条街管道的埋深,管材的年限、类型及口径的发小、阀门井和消防栓的数量和位置,他都要清楚掌握。为了能更快的熟悉这张管网图,为抢修赢得时间,他每天做的最多一件事就是钻地沟,爬管道,整天摸爬滚打在城市供水的第一线。
2008年冬天,那年的雪下的特别大特别多,晚上下白天晴,用户报漏电话一个接一个。地面十几厘米的积雪不能骑车,李凯和队友只能徒步。阀门受冻关不住,他们只能带水操作。刺骨的水打到手上脸上,被风一吹,钻心的疼,一会手上就起满了小口子,皴裂的皮肤,生疼。
检修班还承担着用户承诺制服务,实行24小时值班制,每天值班需要住在单位。考虑到同事年龄大,父亲多病,李凯一个人承担起了这个任务,一住就是3年。其间,有妻子的不理解和埋怨,他总是想办法化解。
突出的工作表现和多年来在部队养成吃苦耐劳的品质,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赏识和认可。2010年,李凯被提拔为管网所副所长。
2010年,大年三十晚上,合家团聚,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。太史大街与西峙路什字东南角,行驶车辆将消火栓碰坏,李凯奉命赶到现场。大腿粗的水柱直接喷出3米多高,下落回来的水直接掉进紧挨着的阀门井里,要想关闭阀门止住水柱,只有冒着下落的水流才能进入阀门井。再不采取行动,水越流越多,如果流向主干道,冬季夜间气温低就会行成冰面,影响交通安全。稍作思考后,李凯二话不说麻利地揭开井盖,顶着水流迅速下到阀门井,关闭阀门,更换消火栓。等抢修完成后,人已成了落汤鸡,直到深夜他才骑着摩托车往家赶。
“你咋搞得?把自己弄成这?”媳妇一边帮他脱掉硬邦邦的盔甲样衣服,一边发着牢骚心疼的说:“大过年的,也不能好好在家呆着,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子,冻坏了吧!”这时,老父亲拿着藏了多年的一瓶老酒,“来,凯子,陪爸喝一杯,暖暖身子,驱驱寒!”凌晨1点,李凯又接到所长王敏电话,“龙门大街韩棉宾馆漏水,赶紧来现场。”
到达现场后,阀门井自来水汩汩往外涌。原来是阀门井里直径100mm的管道冻破了。为了防止路面结冰,他赶紧组织队友用水泵抽往外抽水。可是漏水的速度远远大于抽水的速度,要想把水抽干作业是不可能的了。没等同事穿上雨裤,李凯一把抢过雨裤说:“我比你们大,皮比你们厚,不怕冻,还是让我下去关阀门。”说完穿着雨裤就跳进了阀门井里,刚踏进齐腰的冰水里,一股冷气一下击穿了全身,他手里拿着管钳蹚着水哆哆嗦嗦的向前移动着,10几米的距离竟然走了好久,突然脚下一拌,他心里想着,终于到了阀门的位置。他弓着腰,先用手试探着去摸阀门的准确位置,手臂刚一进水,全身的血液就像被冻住了一样,失去了知觉,他咬着牙尽量用管钳把阀门卡住,用力往后一搬,由于阀门离墙壁太近了,身后的墙壁把管钳硬生生的给弹了回来,这股力量差一点把自己弄倒,脸上和身上瞬间被冰冷的水溅湿,无法忍受的寒冷将他紧紧包围。他大吼一声,将手臂再次伸进冰冷的水里,用管钳卡主阀门一点点的关闭着,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,阀门终于被关闭了!
接下来,切割、焊接、通水,等他从阀门井出来时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。“赶紧喝一口暖暖身子吧!这么冷的天,你们都是‘铁人’啊。又是大过年的,你们为了我们能有水吃,都不能和家人团圆,真是辛苦你们了!太感谢了!”附近小区的一位大妈递上热水,心疼的说。“没事,我们就是干这个的,应该的!”他和队友笑着答道。
“妈求你了!”
2016年的正月,是李凯最难熬的日子,因为马上快过年了,管网所也到了最忙的时候。逐一巡查供水管网排除隐患,维修养护公共设施,消火栓加装防冻帽,处理用水户的报漏事故,天天忙的脚不沾地。父亲生病住院,他也没时间照顾。
2016年7月的一个晚上,忙完了一天的工作,当他小心翼翼打开了家门生怕吵醒熟睡中的老妈和孩子,突然他发现老妈和爱人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,老妈和爱人的眼睛都红红的,像刚哭完的样子!老妈还是先开口了:“妈从来在工作上都没拉过你的后腿,看今年过年的时候,给领导说下,能不能不值班了?妈知道你是党员又是干部,但是你爸这次,不太好,无论如何你也要抽出时间在床前尽尽孝,在家照顾你老爸几天,我怕他是熬不过这个夏天了!妈求你了!我的好娃儿啊!”李凯内疚地低着头,握着老妈的手说:“妈,忙完这一阵子,我一定好好照顾爸!”
乔南路董村建材市场主管道破裂,李凯和队友正蜷缩着身子站在满是泥水的坑道里切割管道。电话响起,他满手是泥,队友帮他从裤兜拿出电话,一看是妻子的电话,他的心咯噔的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“忙、忙、忙,一天就知道忙,你就没有家!咱爸走了,赶紧回来!”妻子在电话那头发火了。
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李凯嘴角猛的抽动了一下,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地。李凯说,2016年7月7日10点25分,最疼爱他的老爸走了。在上长巷的巷口再也看不到一个每天等他回家的身影了。
“打铁还须自身硬。”
2019年,李凯被任命为自来水公司副经理,还是习惯性地往一线跑。“在办公室坐不住,老想着到一线干活去。”李凯笑着说。
“要同志信服你,打铁还须自身硬,业务上必须过硬,干活也要勇于冲在前头。”李凯常把这话挂在嘴边。
小南区应急供水工程输水管道与城市主管网对接工程,李凯组织制定施工方案,安排提前组装配件,部门协作,施工人员分组分工。原计划12小时的作业,他们用9小时就完成了,比计划时间提前了3小时。
2020年冬季,韩城市几十年不遇的大寒潮中,李凯发挥多年在金城区、管网所日常检修经验,钻地沟、串街走巷维修管道,漏水、爆管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准确判断,为管道抢修争取了时间。
在突如其来的寒潮下,用户计量器具受损面积大、户数多。李凯急用户之所急,想用户之所想,率先向公司提出简化审批流程,先维修后审批的举措,加快换表速度,快速为用户通水。他带领管网所抢修人员加班加点、放弃节假日奔赴于城区受损水表用户之间,更换维修受损设施,有效应对了此次寒潮对供水设施的影响。
“用户家里没水,我们着急呀!你想想,这么冷的天,用户没水吃,咋弄呀!都不说吃饭啦!上厕所都是问题。”李凯每天奔波于各个施工工地,协调外围环境,制定施工方案,查看施工进度,监督整改情况,强调施工安全,解决施工中出现的难点问题。2020年他负责的给水工程40余项,城区管网延伸3000余米,改造旧管网700余米。
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。